文喻九州

三月两更,废稿一帚。

【留白】骑士宣言

·突然想摸白骑士!!!

·送给@小垃圾 ,木木生日快乐!!!

·7000+,一发完




遇见刘昊然那年白敬亭十九岁,刚刚清剿完狼人肆虐的村庄,他的队员从废墟里抱出来一个脸脏兮兮的小孩儿,说是整个村庄剩下的唯一活口。

白敬亭骑在马上,宝剑被擦拭干净后收剑入鞘,垂首去看仰着头注视他的小孩儿。后来刘昊然回忆时说,当时太阳就从他的身后升起,圣洁得像是降下福音的天神。

“平时遗孤不是都送到马丁神父那里吗?”白敬亭瞟了一眼就移开视线,他对小孩不太感冒,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打交道,让他处理这种麻烦的小问题还不如让他单枪匹马和狼人搏斗。

“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……”抱着小孩的骑士耸耸肩,“但是马丁神父那里人满为患了嘛,教廷又命令我们把这些小家伙送进福利院里去。”

福利院,纵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白敬亭听见这个名字还是额角一跳,感觉背上累累的鞭印又抽痛起来,胃部也似乎回忆起饥饿引起的灼烧感。

他这次低下头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眼这小孩,后者好像本来就在偷偷盯着他瞧,见此便立刻做乖巧状,咧着嘴对他露出尖尖的小虎牙,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亮得像天边璀璨的星辰。

白敬亭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小孩在那个骑士怀里挣扎一下,很努力地挺直腰板:“刘昊然!”

“刘昊然,”白敬亭重复道,对他伸出手,“那你愿意跟我走吗?”

小孩儿愣了一下,然后生怕他反悔似的连连点头。他脏兮兮的小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,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握住白敬亭的手掌,被他拉上马的时候,小小地惊呼了一声,然后就被白敬亭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护在怀里:“别怕,它很乖。”

刘昊然乖巧地歪着脑袋,在白敬亭一尘不染的骑装上眷恋地蹭了蹭,留下黑黑的擦痕。

本来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任务,可神使鬼差地,白敬亭往家里捡了个小孩儿。


骑士团里都还保持着尊贵的单身,饶是如此他们竟然连跳恋爱结婚洞房三大步,直接进入到育儿阶段——因为他们的骑士长捡了个小孩儿。

“所以,”白敬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最信赖的兄弟骑士们,“小孩一般吃什么?”

一个骑士果断举起手抢答,在白敬亭嘉许的目光下声音洪亮道:“乳汁!”

白敬亭无话可说:“他是八岁不是八个月,下一个。”

另一个信心百倍地一把按下同僚的手,把握满满地说:“小孩子不都吃糖吗?队长,要不然我往镇上跑一趟,你给我三个铜币的跑腿费就行,很划算的。”

白敬亭站起来掉头就走,恰好撞上赶集刚回来的隔壁大婶。后者很热情地招呼他,说亭啊,我在你院儿里看见个可俊的娃,啥时候偷偷生的?

十九岁的白敬亭用眼神确定大婶没有在开玩笑,她真情实感地认为八岁的刘昊然是白敬亭鬼混得来的小孩。

“亲戚家的,让我帮忙照顾。”白敬亭想了想,还是不欲暴露刘昊然的身世,免得他日后只能从同村人身上得到怜悯和同情,“阿婶,你知道小孩吃什么比较有营养吗?”

刘昊然坐在餐桌前,很给面子地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,白敬亭又想在小朋友面前保持威严,又很想知道自己的厨艺是不是天赋异禀,憋得脸通红,最后咳嗽一声,假装不经意地问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
“面包很好吃,”刘昊然想了想,有点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唇笑,“就是……鸡蛋没熟。”

面包是白敬亭在cookie晶那里买的,鸡蛋是他亲手煎的。

白敬亭支吾半天,最后又给他加了杯牛奶:“多喝点,长个子。”

已经吃撑了的刘昊然苦着脸接过杯子,深吸一口气,豪迈地感情深,一口闷。


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,白敬亭自诩为刘昊然的小爹,当然也要为他好好打算一番。他从家里找出卷尺,准备量一量刘昊然的尺寸好让裁缝给他做几套衣服,顺便不经意似的问他:“你以后想做什么呢?”

刘昊然想都没想就回答道:“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呀。”

“想成为骑士可不容易。”白敬亭弯下腰,拍了拍他的小腿肚,“抬腿——你看你这孩子瘦的,中午多吃点。”

刘昊然乖乖应声,盯着白敬亭头顶的发旋:“可是你不就成功了吗?”

骑士团里的人不止一次地说起白敬亭,每次都是崇敬无比的语气。无论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,都对这位骑士长心服口服。他们说白敬亭十六岁宣誓成为骑士,十七岁进行任务时一个人捕获了三头成年狼人,十八岁时因战功赫赫被授予骑士长勋章,带领整个骑士团围剿了十几次狼人,拯救了无数村庄,并且单枪匹马手刃了当年血洗他家乡的白狼王。

白敬亭站直身子,把数字记在心里,淡淡道:“很苦的。”

刘昊然仰起脖子看他,小孩儿最讨厌被人看不起:“我不怕吃苦!”

“小鬼头。”白敬亭点了点他的鼻尖,手指莹白如玉,刘昊然不由得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。白敬亭恍若未觉地收回手:“走着瞧。”


“源源那孩子苦啊——”做工时大娘们手不停,嘴巴也不能闲着,不知道是谁开了头,引来一阵热烈的讨论。

“可不是吗,大夏天的,日头那么毒,他一个娃娃站在院子当中扎……扎萝卜!不对,扎骡步!”

“什么啊,人家那叫马步!”隔壁大婶骄傲地卖弄了一把自己渊博的知识,“不过你们说小娃娃那么点,天天这么蹲着,会不会变成罗圈腿?”

“这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害怕,也不敢反抗,看着多心疼人哦。”大娘不堪忍受似的捧住心口,“小白以前多善良一个娃娃,怎么心这么狠呢?”

“对啊对啊,看起来人模人样的!对小孩那么凶!以后他来买牛奶我得给他涨价!”

“他这牛奶,是买给谁的啊?”

“还能有谁?”大娘理直气壮道,“源源啊!”

空气突然安静。大娘摸摸鼻子,唏嘘道:“不得不说——小白还是很疼孩子的嘛!那我不涨价了!”


刘昊然的小胳膊小腿渐渐线条流畅肌理分明,白敬亭开始教他击剑,于是村里的人每天看到的景象变成黑乎乎的刘昊然提着把小木剑,把村子折腾得鸡飞狗跳。

白敬亭甚至把战斗时才会使用的十字形剑给他示范,教导他如何进行劈砍割刺。平时一点就通的小孩儿,突然在这方面举步维艰,摆着别别扭扭的姿势无辜地盯着白敬亭,嗓音委屈地能拧出水来:“白白,是这样吗?”

白敬亭很无奈地看着他四不像的姿势,头疼地揉揉太阳穴:“差不多吧……”他把手中的剑放到一旁,走到刘昊然身后托住他的手臂,往侧边轻轻用力,“这边要伸直。”然后他的腿伸到刘昊然的双腿之间,踢了踢他的脚跟:“分开点。”

呼吸从耳垂穿过,在脖颈处轻轻抓挠,刘昊然不由得缩了缩头,勉强稳住心神。白敬亭看他姿势终于标准起来便松开手,然后眼睁睁看着刘昊然花架子似的直接又塌了下来。

刘昊然腼腆道:“有点难。”然后眼巴巴地对他撒娇:“白白,能再教一遍吗?”

白敬亭转头拎起剑就走:“不行,自己琢磨去。”

刘昊然的视线一直黏在白敬亭的背影上,直到看不见了才舍得收回。真小气,他撇撇嘴,转念想白敬亭是害羞了,又高兴起来。他手里的木剑挽了朵剑花,直直刺在树干上,留下一道浅白色的刻痕。

那棵树上从低到高从浅到深,忠实地记录了刘昊然的七年光阴。


刘昊然十六岁,第一次比斗时挑飞了白敬亭手里的剑,泛着冰冷寒光的剑尖抵着白敬亭的喉咙。

白敬亭便挑挑眉,夸奖道不错啊,出息了。

刘昊然就哐当丢下剑,一头扎进白敬亭怀里,搂着他的腰撒娇。明明已经和白敬亭一样高了,还跟小孩儿似的,缩成别扭的姿势钻进他怀里。

他力道挺大,白敬亭一时也挣脱不开,由着他毛茸茸的发顶蹭过自己的脸颊:“行了,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。”

刘昊然瓮声瓮气地回答:“别人看见什么样子?我和白白就是这个样子。”然后变本加厉地缠在他身上,麻花似的拧来拧去。

“真该送你去试炼了。”白敬亭被他蹭得没辙,半是宠溺半是纵容地给刘昊然理了理衣领,“这小孩子脾气都是在家惯的。”

刘昊然真讨厌这种大人似的语气。

白敬亭和他差多少呢?他扳着手指算算,也就十一岁。在这个大家鼓鼓劲儿就能活到一百八的西幻文学里,十一岁算什么呀,他凭什么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儿看呢。

所以他一次次逾矩,不动声色地试探着白敬亭的底线。他喜欢看白敬亭被蹭得痒了,红着脸把头偏到一边;还喜欢看白敬亭第无数次炸掉厨房之后,窘迫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在那么多隐秘的夜里,他总是梦见不同样子的白敬亭。说来其实有些没良心,怎么会对救命恩人生出如此绮丽的心思。

可心脏见到白敬亭就会疯狂跳动起来,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。


原来送他去试炼并不是说说而已,白敬亭第一次这么独断专行地把试炼勋章别在刘昊然的制服上:“以后做了骑士,想加入哪个骑士团?”

刘昊然道:“最厉害的。”

白敬亭抬起头来瞪他一眼:“什么话?最厉害的就是我的。”

刘昊然笑眯眯地说:“嗯,你的。”

“好巧,给你报的就是这个。”白敬亭咳嗽一声,“那么我就是你本场试炼的主考官。”

气氛不知怎的就尴尬起来,白敬亭又咳嗽一声,结果自己呛到了,真情实感地一阵猛咳。刘昊然憋着笑去给他顺气,说考官你还好吧,现在给你倒杯水算不算贿赂考官啊。白敬亭趁着空挡狠狠瞪他一眼,眼圈发红,看得刘昊然心神荡漾。

最强骑士团的试炼任务难度也高得狠,几乎要抵得上两个正式骑士合作才能完成的程度。刘昊然拿到任务单时忍不住瞟了眼白敬亭,咕哝一句你故意的?

白敬亭把头偏到一边,假装听不见。

其实当时任务下发时他据理力争很久,结果一次次被驳回,心里五感交集,既有自家小孩最优秀这些玩意都是小问题的自豪感,又有满腹担忧,最后铁着头截胡,成了刘昊然的考官。

要是没有完成,去村东头打铁,去西口卖面包,都是好去处,要是自家小孩儿受了伤就不好了。白敬亭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挂上佩剑,上马时还微微昂起下巴对牵着马从马厩出来的刘昊然说:“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靠你自己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出手的。”

刘昊然眉眼弯弯,应了声好,潇洒地翻身上马,慢慢踱到白敬亭身边伸手为他整了整衣领:“这边翘了。”然后不等白敬亭说话,就扬起马鞭指着他们要前进的方向:“准备好了就出发吧,我们要在日落前赶到梅曲明镇,那里苹果派还挺好吃。”

说着他就双腿一夹,向着村子里蜿蜒的小路跑去,白敬亭一愣连忙策马跟上,心说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紧张过头,怎么感觉这小孩兴高采烈像是春游。


结果他们俩真的就像出来旅游似的,不仅吃了苹果派,还逛了逛另一个镇上著名的教堂,中间还路过了当地颇为繁华的一座城市,刘昊然兴奋地拉着白敬亭逛了一圈,给他买了枚据说由三级魔法师刻下防御法阵的戒指。

白敬亭看着这花里胡哨的戒指,这歪歪扭扭的阵法,还有摆摊的不靠谱老头,很想问刘昊然他的钱是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
两个人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赶到了任务指向的村落,老村长出来迎接他们时手还在微微发抖,说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有村民莫名其妙地失踪,最后残破的尸体会在村旁的树林里发现,看牙印是体型庞大的狼人,甚至是白狼王。

白敬亭在刘昊然和老村长寒暄时微微垂头看着地面,村长的房子在村里算是不错的,地上铺了木板,应该也有些年头,有一边微微翘起。白敬亭的靴子不动声色地踩上去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
“你怎么和小朋友似的。”刘昊然扭头刚好看到他的动作,忍不住笑道,白敬亭立刻收回脚,不满自己居然被发现似的抿了抿嘴唇。

刘昊然这时候就显得格外靠谱。他要来村里的地图细细研究,亲自布了几个杀伤力很强的陷阱在入村的必经之路上,然后挨家挨户地通知村民,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叮嘱安全事项。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极了,唯有村头一户人家住着个小姑娘,开门时遮遮掩掩的,说话也慌乱得很,在刘昊然客套的告辞说了一半就用力地甩上了门。刘昊然第一次被人那么粗暴地对待,委屈地扭头瞅白敬亭,白敬亭本来还想保持着“我是考官绝对不会徇私舞弊也不会理你”的高冷姿态,最后还是被他看得心软,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。

刘昊然顺势凑到他耳边道:“这户人家不对劲。”

白敬亭微微点头。

太明显了,几乎称得上拙劣的演技,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转身返回住处。


白敬亭半夜被刘昊然掀被子的动作弄醒,半撑起身子看他蹑手蹑脚地穿皮靴。

“哟,考官,吵醒你了?”刘昊然伸手指了指外面,用气音低声道,“我去那边看看,你来不来?”

白敬亭利落地掀开被角跳下床,无声地比划了一个出发的动作。他跟在刘昊然后面,看着刘昊然绕到村头,先礼貌地敲了敲窗户,在里面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后潇洒地拉开窗户翻了进去。

白敬亭僵在原地,翻了个白眼之后也跟着跳进去,稳稳落地后看到白天的姑娘举着蜡烛和刘昊然对峙,他的视线很快落到地面那根粗粗的铁链上,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
“承认吧,我问了村长……他说以前村口不是没有布置过陷阱,但每次练被破坏的迹象都没有。”刘昊然道,“这说明狼人就在村内。”

小姑娘的身躯都在颤抖:“我不是!”

刘昊然不欲反驳她苍白的辩解,走过去拾起铁链,手指轻轻摩挲冰凉的金属:“你月圆之夜前就用这个绑住自己?”他顿了顿又道,“会挣脱开么?”

小姑娘咬住嘴唇,重重摇头。

“你说你一个狼人,非要留在村子里干什么。”刘昊然把铁链放回地面,转身看向那个小姑娘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是爱丽丝。”小姑娘说,“我是因为康纳才留在这里的。”

爱丽丝和康纳是青梅竹马的玩伴,后来爱丽丝不幸在月圆之夜遇袭,手臂被抓伤,变成了狼人。在爱丽丝和康纳告别时,后者不舍得玩伴逃往荒山野岭,便想出在月圆之夜绑住爱丽丝的主意。

“那本来你和你的朋友是住在一起的吧?”刘昊然缓缓扫过周围的陈设,“康纳呢?”

爱丽丝本来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。

“康纳死了。”爱丽丝的身躯微微颤抖,“和那些人一样,被伪装成狼人袭击的样子扔在森林里。”

刘昊然敏锐地捕捉到关键:“伪装?”

爱丽丝道:“四周从来没有出现过狼人的气息。”她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冷着脸的白敬亭,慌忙补充:“我的铁链从来没有断过……康纳是最好的铁匠。”说到最后神色又黯淡下去。

刘昊然摸着下巴还在思索,就发觉白敬亭已经又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,月光在他的脸颊扑上一层淡淡的银辉:“走。”

刘昊然慌忙跟上,苦着脸道:“我说考官……你这样会不会拉低我的考核分啊?”

“不会。”白敬亭本来心情很沉重,扭头瞅见他苦哈哈挤在一起的五官才觉得放松了些,“黑魔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。”

爱丽丝不知道他们一唱一和地在干嘛,可直觉催促着她也从窗户翻出来,门仿佛成了摆设品:“等等……我和你们一起去!”


刘昊然和白敬亭默契地趁着夜色包围了村长家,白敬亭对他比了个地下室的手势,刚想率先跳进去,就被刘昊然一把扯了回来。后者表情严肃,矫健地从花园潜入内室,确认安全后才让白敬亭和爱丽丝进来。

他们分头摸索地板,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,而后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咔哒一声,伴随着爱丽丝强行吞进喉咙里的惊呼。

房间的烛火唰一下全部点亮,地板下伸出的脸属于老村长,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狰狞而扭曲。

“我煞费苦心的安排。”他狠狠瞪了跌坐在一旁的爱丽丝,“把这个狼人抓回去交差不好么?非要来打扰我的研究!”

噌噌两声凌冽声响,刘昊然和白敬亭手里的剑纷纷出鞘。白敬亭一言不发直接攻上,刘昊然配合着他的动作,嘴里却道:“可我们就是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人呀。”

老村长也不闪躲,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,吐出晦涩不明的咒语。乌云渐渐笼罩天空,原本静谧的蛙声也被呼啸的阴风盖过,黑夜里闪出七八个灰白色的鬼魂,嘶吼着扑向三人。

小姑娘本来爬起来摆好了战斗姿态,看到那魂影的其中一个时突然惊叫一声,凌厉的拳风也变得闪躲起来:“康纳!”

日,为什么是那么烂俗的桥段。

刘昊然果断上前一步把她推开,自己和三四个黑影缠斗在一起:“别管这个,假的。”他下巴点了点一边挥剑一边努力上前想砍老村长的白敬亭,“去帮他。”

爱丽丝定定地望了目光呆滞的康纳魂魄一眼,咬牙转身跑向白敬亭,砰砰两拳捶散了一缕黑影。

“杀了他!”小姑娘的眼眶发红,“拜托了……他身上的黑色能量很克制我,我没办法接近他!”

白敬亭的压力骤减,一个身法轻盈地跃出包围圈,靴底一蹬墙壁助跑几步,直直劈向老村长的头顶。对方身上黑雾大作,竟然发出“咚”一声金属相撞地脆响,把白敬亭连人带剑弹开五步远。

“我这护身障只有三阶魔法师才能破开,这位——骑士。”他阴阳怪气地从嘴里挤出阴恻恻的笑声,“你会魔法吗?”


白敬亭想这年头反派怎么都那么笨啊。

他的手探向衣兜,想摸出刘昊然在城里买的戒指,期待会靠点谱。结果他的手指在口袋里逡巡一圈,尴尬地发现自己因为嫌丑……把它扔行李里了。

白敬亭眼角一跳,默默闪开对方几道攻击,不动声色地凑近刘昊然:“戒指呢?”

刘昊然像是遭到多大鼓舞似的,一剑刺穿了面前的黑影;“不是之前就给你了吗?”

白敬亭道:“别闹了,赶紧给我。”

刘昊然低低咕哝一声,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,扔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,直接落在白敬亭手中:“回头得补偿我个新的。”

“行。”白敬亭往后一仰,刘昊然一剑劈来,帮他砍裂了偷袭的黑影。

“婚戒!”刘昊然大声道。

白敬亭脚步一滞,差点栽倒:“你在想……”

刘昊然不等他说完,自问自答:“成交!”而后一个箭步冲到白敬亭旁边,“我为你开路!”

年轻人真有活力,白敬亭老气横秋地想,他被刘昊然护着逼近老村长,在还有两尺远的时候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戒指上,直直冲着老村长掷去。

滋啦一声响,严密的护罩像被火灼烧一样迅速化为一摊黑水,老村长大惊失色地后退几步,刚想吟诵咒语就被紧随而来的刘昊然一剑挑破了喉咙。

“花里胡哨的。”刘昊然甩了甩剑上的血滴,“还把我的定情信物给烧了。”

白敬亭脸颊火烧似的:“嗯……嗯,你眼光不错。”他夸的是戒指。

没成想刘昊然直勾勾地打量着他,越看越满意地连连点头:“我眼光何止不错,简直好得没边。”


爱丽丝在第二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村庄,临行前用微妙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悠好几圈,最后涨红脸说:“祝你们幸福。”而后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。

白敬亭问:“我们俩有那么明显吗?”

刘昊然小心翼翼揣度他的心思:“还……还行吧?”然后白敬亭一记眼刀甩过来,他慌忙改口:“超明显的!”

而后便还跟小孩似的搂住白敬亭的腰,把他整个人塞进自己怀里。

白敬亭咳嗽一声,双手找不着地方似的胡乱挥舞几下,最后安安分分的搁在刘昊然的肩膀上。


考核成绩毫无疑问的是优秀,刘昊然成功地加入最好的骑士团,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正式骑士。

宣誓仪式是白敬亭主持的,刘昊然穿着崭新的骑士服半跪在他面前,一手握住剑柄,一手按住胸口。

“我发誓善待弱者。”

“我发誓勇敢地对抗暴力。”

“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。”

“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。”

“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。”

“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女士。”

“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。”

“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。”


说到最后一句时刘昊然抬起头,瞳孔中溢满温柔的光芒。他缓缓抬起白敬亭的手,在那枚同款的秘银戒指上印下一吻。

他低声许下誓言:“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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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,给木木生贺写完了,接下来是和v老师的平局文,然后是答应群里小朋友的车,然后是和狸子的对赌文……

为什么感觉建群之后我的任务好繁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我还以为是可以催你们产粮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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